虽然影片中去世的大儿子一直笼罩着这家人的一切生活,但是我特别想谈谈这部剧里的儿媳妇和婆婆。
如果你认真看了,你就会发现,这两个女人是全剧最为敏感,看事情看的最为通透,最有家庭智慧,甚至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在活着的时候无法将对方当作最亲的家人,在双方礼貌的话语和客气的礼节中始终有着与亲情不相符的一丝隔阂。
媳妇儿总是恰到好处地奉承婆婆和公公的爱好,还非常礼貌地问公公喜欢什么音乐,在听到公公说不喜欢rap时,媳妇儿也赞同了公公。
家里在被良多搞得气氛很尴尬的时候,也是婆婆和媳妇儿不约而同地把话题岔开。
然而一派和谐的欢声笑语之下,各种矛盾厉害也暗潮涌动。
婆婆碎碎念公公费水,又让小孙子跟儿子一起洗澡,言外之意这样还能节省用水。
媳妇儿心思敏锐,又看到奶奶只给儿子买了睡衣却从未想到也该给自己或者孙子买一套,虽当着婆婆的面毫不言语,但从心里察觉到婆婆对她母子俩的区别对待,她意识到婆婆介意这个孙子不是亲生的。
婆婆跟媳妇儿独处的时候,在闲聊中旁敲侧击问媳妇儿要不要再生一个,媳妇非常尴尬推脱问题,没有正面回应只说需要跟丈夫好好考虑。
婆婆却并没有把话打住,又看似无意地说了句,不生的话就太遗憾了。
媳妇当然很明白了,婆婆想要个真正的自家血脉的孙子。
媳妇儿表面大方得体,对老人很礼貌,但实际心里并不满意。
当然媳妇儿的敏感也并不是误读。
关于这一点影片给了明确的台词和镜头。
老婆婆跟儿子良多独处的时候就直接表达过类似的话,说等良多成为父亲就明白了,良多说自己是父亲,老婆婆针锋相对地点破,说良多还不是真正的父亲。
最后走的时候老婆婆还特意客气的握手告别,女儿一家走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仪式,因为真正的家人是羞于这样直白刻意的握手的,就像良多怎么也不跟母亲专门握手告别。
种种细节媳妇儿看在眼中,因此回来的路上,改变了口风,说对我们并不好。
应当说媳妇儿一开始是带着跟老人们好好相处的目的来的,当然,这种目的是事俗的,并不是媳妇多喜欢老奶奶一家人,而是带着成年人对家庭的考虑,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家庭,跟老人们友好相处是必须的,起码面儿上一定得过得去,这也是儿媳妇从不对公婆直接表达不同意见的原因。
而且当丈夫希望当天回来的时候,她排除万难主张住一晚上,还在吃饭时把丈夫屡次拿出来操作的手机拿掉,这些都是她的努力。
然而精明而有心思的她却也真实感受到了那种疏离感。
但其实影片厉害就厉害在这里。
一方面她希望婆婆把自己当作毫无隔阂的亲人,因此对婆婆区别对待她跟儿子的做法心中不满,另外一方面她自己却也是局中人,精明如此的她看不到自己其实也对别人有所保留。
比如她总是跟儿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止一次满带笑意地提起儿子的亲生父亲,在第一次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她跟儿子独自打着伞走在前面兴高采烈谈着前夫,留现任丈夫跟婆婆在后面走。
她在洗澡后跟儿子的对话中说到,你是你身上有亲生父亲的一半,有我的一半。
儿子问,那么良呢?
母亲说可以慢慢把他加进来。
待丈夫进来,却跟儿子嘘声示意,仿佛这是两个人独有的秘密。
儿子对现任丈夫平常并不以父亲称呼,出发前媳妇儿却特意跟儿子约定在奶奶家里要叫爸爸。
她心里并不满意婆婆的招待,走的时候却面带笑容说想让婆婆教她做饭的客套话等。
这也恰恰印证了婆婆对她的说法。
婆婆在影片开始没多久跟女儿的谈话中就说,这个女人是丈夫死了才跟良多在一起,不如离婚的,离婚的代表跟原来那个男人没感情了。
言外之意是对担心媳妇会对儿子及她们有所保留。
所以说奶奶和媳妇对对方都各有心事和看法,并没有完全家人式的交心。
整个影片基本都是琐碎的家庭日常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可以说前百分之九十都是极慢的家庭对话节奏,镜头内容无所不包,从吃的东西到大儿子的去世,到小孩儿抓头顶上的花,到婆婆轻轻点破老头年轻时的艳遇,到一家人饭后洗澡,看似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家人的闲聊中也处处绵里藏针的地方,甚至三个孩子之间的玩耍和谈话也有亲疏之分。
同样是客人,女儿家的孩子们显然走的更近些,媳妇儿带来的儿子大多是看着他们玩儿,并不多言语,还被婆婆她们称之为严肃王子。
本该无所顾忌的小孩子们之间显然也没有那种单纯的无话不谈。
小女孩偶尔问到几句小孩子以前的爸爸,他也并不说实话并且很快走开。
当然这些都是隐约的东西,在细节中呈现。
真真正正面道破其中家庭矛盾和隔阂的对话就是公车上。
媳妇在车上跟丈夫说,婆婆一家对她们不好,以后再也不在婆婆家住了。
影片在无数琐碎而又绵长的生活情节中穿插了很多需要细细揣摩的小细节,仿佛柔柔的棉絮里藏着若有若无小小的碎屑。
几乎整体慢节奏的电影却在矛盾道破之后陡然加快了节奏。
旁白突然道出了几年后公婆去世的现实。
随后就是第二次在墓地的镜头。
最深的矛盾和那些年的隔阂终究是散去了,老人们去世了,再也没有那么嘈杂的家庭聚会,再也不会和老人们拌嘴,再也不用不愿意回来,再也不用不愿意过夜了。
奶奶口中曾让媳妇觉得刺耳的想要亲生孙子孙女的话,如今也已经成为现实了(结尾有了跟良多的女儿)。
还有什么隔阂呢,没有了,都没有了。
时间的脚步不会停歇,过去曾难受的,心塞的都已逝去,只有那黄蝴蝶,还在记忆里留存着。
只要家庭成员还有一个人存在顽固、刻薄、自私、小气、记恨,家庭的罅隙就永远不会被弥补,横山家老两口就是这罅隙的根源。
传统家庭崩溃了,但它的形式依然健在,请尽快进入现代家庭的模式,人与人之间平等相待,别刻意去聚拢那些不能相处的人,而儒家文化就是要这么做,永远不承认家人之间人格的平等,不承认亲人之间也可以感情浅,也可以晚辈不喜欢长辈。
为什么叛逆的年轻人总会上演一出挣脱家庭蕃篱的戏码,还不是强制的家庭关系的约束。
为什么你们就看不出来本片是对家庭里长辈的批判,还个个感动巴巴眼泪花花的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戏来看。
家庭关系里的貌合神离,绝大部分问题正是来源于我们应该尊敬必须尊敬的长辈的自私顽固小气刻薄和不为人知的狠毒,加上文化使然,这种家庭成员貌合神离行进的节奏永远步履不停。
细腻温暖的日本家庭电影,很奇怪这个用两个小时的时间讲述一天发生的故事,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情节,会让人这么感动。
灼热的夏日、午后的蝉鸣、一节一节的上山石阶,黄色飞舞的蝴蝶还有厨房里油锅炸玉米的声音。
答应和爸爸一起去看足球、答应买车带妈妈去超市……“为何总是慢半拍”最后,良多没有和父亲一起看过一场足球赛,也没有开车载妈妈去过超市。
好喜欢电影里的台词,温情不做作:“你才25岁,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
”“孩子们不需要按照你想要的方式长大。
”还有小王子那段夜里的独白:“今天我看见了黄色的蝴蝶。
与爸爸在轻井泽抓到的一摸一样。
我长大以后,也要和爸爸一样成为一名钢琴调音师。
要是不行的话,那就成为一名医生。
”哎,人生路上步履不停,为何我们总是慢一拍。
快一拍慢一拍,且行且珍惜。
似乎向小津致敬的意思,例如空镜头,树梢、横驶入再驶出画面的列车;甚至机位高度某些时刻也类似,如良多一家进门、母亲在玄关迎接的那个镜头。
不过,小津镜头下的日常物件总能显示出非物质性来,而在这个片子中,大概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是枝裕和并不想突出“非物质性”,不如说是他就想要这种物质——触摸得到的日常人生吧。
片名《步履不停》,是时间,也是空间,而摸得到的这段时光,才是值得流连的吧?
还好是细腻,不过就是情节过于俗套,而显得滥情而无节制。
当然也有处理得还不错的,例如父亲与良多之间,寥寥的几句话。
小津远矣,我们除了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把握”“摩挲”物件,来体现日常人生,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还是继续看看小津怎么讲故事吧。
另,最后一个镜头,慢慢摇上来,俯拍一家人上车的镜头,尤其不妙。
私下以为,还是镜头不动,只听到画外音,车门开启关闭及发动机的声音就足够了。
可能夏日漫漫的气息太过宁静,加上缺少激起观众好奇心的情节点,影片意在冲击戛纳结果未能如愿。
第二遍观看时我深陷其中,这样的家庭剧不会真正结束。
——《日本时报》Mark Schilling子女回到父母居住的老家,这部作品有意无意地带上了一层致敬小津的色彩。
平常生活中的人生无奈,情绪入口却全然不同。
——《午夜眼》Bryan Hartzheim《步履不停》 Still Walking导演:是枝裕和主演:阿部宽、夏川结衣此前的是枝裕和有过多部探讨死亡话题的佳作,他说《步履不停》不是为了讲述白发人送走黑发人的生命悲痛,而是死亡意外如何改变普通家庭。
在十五年后看来,长子的死就像丢进湖中的一颗小石子,动静不大却波澜扩散,影响及家庭内部的每个成员。
又一年的忌日到来,家庭成员难得地重新团聚。
大部分故事发生在一天之内,人物在厨房客厅浴室里进进出出。
跟以往别无两样的夏天微风,不足二十四小时的日常琐碎,一些秘密在不经意间被揭开。
现实的压力、长辈的去留、儿女的忧心,说起来影片真有点了无新意。
正是这些平平无奇的周围事,一年里有黑泽清、桥口亮辅等人来进行角度各异的解读尝试。
在作者导演们看来,透过每一个小小的家庭,它们都是窥见外面风雨和社会变动的窗口。
心浮气躁之人要看进《步履不停》,无异于三伏天捂棉被。
影片的切入方式就像剧中人掰玉米粒,散落而下,一开始毫无头绪,直到制成可口美味的玉米天妇罗,才发现早先的耐心准备是物有所值。
随着故事推进,最初的人物印象往往会出现偏差。
开诊所的老父亲,他有一套自己的规矩习惯,别人干涉不得。
小孩在庭院玩闹,伤了花草他立即喝止。
别看父亲言语很少,出口经常不看场合,拍照片时心有不悦就掉头走人。
这样的父亲啊,难怪小儿子良多会愤愤不平。
不过影片在“抹黑”同时也替他洗白,和对门老太太寒暄、跟孙子聊天、事后斥责获救男子,老人也有真实可亲的一面。
维系丈夫和儿子情感的母亲,看上去是名典型传统的持家女性,然而那张唱盘的故事带出了这对老夫妻生活的另外一面,他们并非大部分时间所见的夫唱妇随,结尾的画外音更是否定了表面上的一团和气。
多数日本导演习惯于改编剧本,是枝裕和与他们不同,他一直采用从文本到映像化的一条龙创作。
电影里经常出现大量生活化的对白,再从中提炼出深刻的细节。
《步履不停》的讲究之处还在于整体色调的处理,干净透彻,尽量避开了喧嚣嘈杂的可能,传达不易察觉的生活美感。
影片较多地采用了固定镜头,摄影时着重突出前后的景别差异和演员的群体演出,例外的几次明显运动包括屋内追逐蝴蝶和最后的吊臂摇升,效果出众。
良多一家三人留宿一夜,次日二老在路边相送,紧张的关系得到了缓解,所有事情似乎朝向坚定美好的未来走去。
《步履不停》没有引出幡然醒悟的痛心疾首,当良多在墓碑前重复着母亲的浇水举动,他是否相信返家的那一天也是他人生的缩影?
归途上的良多和母亲都想起了那个相扑手的名字,也只能叹句答案来得不是时候。
人生一直快他一步,而他总是慢上一拍——来不及和父母沟通,说出答案。
他没能让一切变得更加美好,哪怕是暂时的。
由传统孝道和家庭观念所引发的冲突,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在重复上演,试问每个人如何才能不留遗憾地走开。
图文版详解。
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1786099/http://www.mtime.com/my/moviel/blog/1786258/
那一天很繁琐的工作,漫长的晚上觉得无聊到可以看完一部想来也知道定然很清平的电影。
日本电影的光很特别,特别的清爽,即使拍很炎热的时候依然能叫人觉得凉快,沉静下来。
让我回想起从江边延展到之江校区大门的那条林荫小路,有草木的清香和徐徐的江风擦掉从城市中带来的躁郁。
第一次注意到这种光是在《情书》的时候,干净得让人觉得不现实。
后来就常常看到了,哪怕是像这样很现实的故事,母亲和女儿不断的絮絮叨叨之间,因为光线像是有禅意,一切包点心搬床吃饭洗澡睡觉也都变得好像有特别的意思。
那一天是哥哥的忌日——我看到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候才猜到。
生的人平时不相见,却是为了死的人聚在一起,热闹的聚在一起,收了邻居的奠仪,给孩子们发了白包,说着关于往昔的事,听当年被哥哥救起来的孩子说些无聊的话,姐姐的女儿说“我暑假里长了1.5公分”,就好像死亡的涟漪早已经散去。
可是在这样溪水一样平常的生活中总有一些不寻常的顿点:小良说“我不是长子”,被救的孩子走了以后全家正说着话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良捉住了扑在哥哥照片上的粉黄蝶,爸爸把毛巾平平整整的挂好以后又把它再揉一揉,就好像妈妈一边做针线一边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为了让他每年有一个痛苦的回忆,所以明年后年也要把他叫来”,就好像电影用的光,看上去很平常,但是刻意经营出来的努力维持的。
妈妈和小良最后都想到了那个相扑选手的名字,但已经慢了一拍,儿子有些遗憾,妈妈却不肯对爸爸讲出来,也许是想等儿子新年再来的时候对他讲吧——尽管是无聊的话,而同一时间儿子却在车上对妻子说新年不用再来了。
然后爸爸就过世了。
我想到外婆还在世的时候,她对我说“去玩吧,不用常常来”,于是我真的去玩了,下一周没有去。
然后外婆就过世了。
在葬礼上我仍然没有察觉到自己是错过了,直到后来去扫墓的时候才意识到是慢了一拍,即使是伤心都慢了一拍。
这一拍的迟到,就是一世的时差。
我大约也在外婆心里留下了孤独和伤感,而永远不可能弥补了。
逝者离开后活着的人看似依然同样的向前走着, 身后却不自觉地带着逝者的影子,家庭里的成员,甚至家庭之外的成员,是这样互相影响的,甚至决定了未来的方向。
好比那位“不会微笑的王子”本来是希望像自己的爸爸一样成为一个钢琴调音师,但当小良进入他的生活成为他的家人之后,他在愿望的名单后面加上了“如果不行,就当一个医生”。
而这一切,当时我们往往不能知道。
好像爸爸的外遇,直到几十年后,坐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妈妈才闲话家常一样的说“当年……”,浴室里的人懊悔不已,而浴室外的人却将这几句话埋了一世。
小良的父母也永远不会晓得他当年带着妻儿来到时其实是失业的,而在他们身后,小良终归还是如妈妈所愿再生了一个孩子。
我们有太多被掩藏在“平常”底下慢一拍的暗涌,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是在这些暗涌之上平静地步履不停地向前走着。
就像小良一家人去扫墓回来的场景似的,小良与他妈妈并肩走在前面,而他的妻子与儿子牵着手走在后面,多年后,小良又给他女儿说那个粉黄蝶的故事。
在家庭的传承中,逝去的人从来没有真的离开过。
看是枝的电影总能感觉一样东西的消失——镜头前的那片玻璃。
欧洲的电影是语言话的,中国的电影是故事化的,而是枝裕和的电影,作为日本电影的典范,是无形化的。
他的电影中没有那种打破感,没有将镜头生生对准某个人或某件事,没有刻意向你呈现任何他的主观意识,不是为了拍电影而拍电影。
他所做的,只是将他的所见以胶片的形式呈现出来,这也是一种对观众的信任。
因为他相信我们生活在同样一种爱的世界里,相信我们可以感受他未说出口的话。
就像有些人喜欢用原木制作的家具,喜欢喝新鲜茶叶泡出的茶,炎热时去河岸的树荫纳凉,雨天将盆栽搬出享受甘霖一样。
生而为人,可能会有某方面不同,但每天接受同一种日光,呼吸同样的空气,踏在同一片泥土上,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好像每个家庭里总有一个或几个不善言谈的男性。
就像电影中的父亲恭平,对两个孩子的打闹厉声喝止,在大家拍全家福时自顾走掉,在大家围着饭桌闲谈时假装没兴趣地看报,对老伴收藏的唱片孩子气地狼吞虎咽表示不屑。
也许是放不下自尊,也许是不善表达或不乐意表达,毕竟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大真实也不大好描述了。
但他的确是一直暗暗注视着家人的。
所以他在洗澡时才隔着玻璃门问唱片的来历,在房间里和外孙厚司交换理想,这些就是他偷偷流露的爱。
次子从母亲那里听来黄色蝴蝶的故事。
“那只黄色的蝴蝶啊,那是到了冬天不会死去的菜粉蝶。
到了第二年它又变成黄色回到这里。
”被女儿问及当年自己问过的问题“是谁告诉你的呢?
”时,他也像母亲那样假装迷惑的自问,“唔,是谁呢•••”这种平静的思念,如同深水静音一般,一定已经传去了父母亲的世界。
厚司也是同样,被妈妈问及是否记得和已逝父亲的那次捉蝴蝶,无所谓地称不知道。
在没人注意时独自站在钢琴前敲击单音,想象调音师父亲的工作。
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夜幕向天国的父亲诉说黄蝴蝶的事。
他们的在意,他们的关心,他们的惦念,绝不少于执念将黄色蝴蝶当成长子的母亲。
是枝裕和的电影之所以成功,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经历着电影中看似平凡的生活,我们的身边就存在着这样的人,抑或就是我们本身。
米开朗琪罗曾经说过。
“我所要雕刻的东西本来就存在于这块大理石中,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敲去多余的石块而已。
”所以是枝裕和所做的,只是用明媚的夏日光影,清凉的和弦伴奏,不加修饰的平凡画面,为生活重新着上它应有的色彩而已。
大音希声,大爱无形。
我一直跟随的你踏过的步伐,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正在踏着。
《步履不停》结尾,良多带着妻儿离开,老夫妇前去送行。
回家途中,父亲说“他们新年会再来的”。
紧接着,良多在车上说,“过年我看就算了吧,一年一次就很多了”。
良多的媳妇由香里(后文简称小香)回应他,“一直让爸妈招待过意不去”。
小香的体贴是一种客套,客套中有种生分。
她也支持良多的想法,今年过年不回家。
在这段对话之后,《步履不停》有了最让人扎心的一幕,“三年后父亲去世了”,“没多久母亲也去世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子女永远还不完的债。
1.父母不靠谱良多有意疏远父母,主要有两点原因。
其一,他是个一事无成的中年男。
其二,他的父母不靠谱。
先说第一点。
良多希望小香帮自己隐瞒失业的消息,有他报喜不报忧的孝心,也是他的自尊心使然。
他疏远父母,就是避免父母得知他是个废柴的事实。
评价一个男人是否废柴,主要有两个维度,事业和感情。
失业娶寡妇,良多的表现不光鲜。
或许有人说,良多失业,不代表他没钱。
恕我难以同意这一观点。
姐夫向良多推销汽车,母亲在一旁怂恿他买车,良多一直含糊其辞。
影片结尾处,良多开着车扫墓,说明他并不排斥汽车。
当初,他没有买车,不是因为没有驾驶证,也不是因为生活在东京不需要代步车。
真相只有一个,他无力购买汽车。
母亲看不到良多的囊中羞涩,她怂恿良多买车,也会收下良多给她的钱。
父亲明白挣钱不易,主动问良多的钱够不够花。
良多回应,足够养家。
良多在四十岁后娶了寡妇小香,可以视为他是穷人的证据。
这让良多的父母耿耿于怀。
良多甚至低声下气,主动向姐姐打听父母对这段婚姻的看法。
但凡他觉得小香是完美伴侣,他都不会这样子。
再来说说良多的父母。
母亲用“过气的模特”,“寡妇”等字眼形容小香。
她是人后八卦,良多的父亲更生猛,当面吐槽带娃的寡妇很难嫁。
这是《步履不停》最尴尬的时刻,此语一出,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好在小香情商够高,笑着说“幸好有个好男人要我”,轻松化解尴尬。
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父亲和母亲的差别有点大。
父亲是外冷内热,母亲是外热内冷。
他们的共同点是,情商都不高。
他们始终不会妥善处理与儿子儿媳之间的关系,因为娶了小香,良多和原生家庭更疏远了。
先说良多的父亲。
儿媳向他问好,他说了句“是你啊”就匆忙离开。
良多母亲吐槽他孩子气,事实上,父亲就是个只会挣钱,不懂得表达爱的巨婴。
一家人一起吃鳗鱼套餐,他舔了舔自己的筷子,吃下淳史(小香亲儿子)的鳗鱼肝汤中的鱼肝。
嗝儿,好与众不同的关心。
尽管他态度冒失,他依旧是个热心肠的老爷爷。
他会一脸慈祥与淳史交流,希望他能成为医生。
对良多来说,当医生是一种手段强硬的父权,对淳史来讲,这是对淳史孙子身份的承认。
父亲的短板是,他做得多,说得少。
在父亲去世后,良多还说了句,“我没有和他一起去看足球赛”。
这句台词足以证明是枝裕和已经达到“徇烂之极趋于平淡”的编剧功底。
良多和父亲一起看大海时尬聊,他发现父亲已经不喜欢棒球,和他一样爱上足球了。
两人相约将来一起看足球赛。
这一次谈话也在呼应开头。
良多曾对小香说,“爸爸还以为我是个棒球迷呢”。
事实证明,良多的看法是错的。
父亲已经向良多散发出慈爱的光环,他不再是棒球迷,而是爱上良多爱的足球。
为了儿子,他改变了自己。
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向晚辈释放自己的爱,但他依旧是爱着晚辈的。
淳史也希望长大后成为医生,就是对这份爱的回应。
再说良多母亲。
客观评价一个人,要听其言,观其行。
良多母亲不是慈祥的老太太。
全家人一起吃鳗鱼饭,母亲提议听音乐,她悠悠地说,她常听这首歌。
父亲觉察到她的小秘密被揭穿,脸上挂不住,不过再不爽也只能憋着。
母亲唱的这首歌,就是父亲当年唱给情人听的。
有意思的是,在此之前,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
事实上,母亲带着良多一起去了父亲和情人的住处,他们俩听到父亲在房间里唱歌。
她在第二天就去买了那首歌的CD,趁家人不在的时候听。
良多母亲,一个沉得住气的狠角色。
她是传统的家庭妇女,经济不独立,没有与另一半叫板的资本。
尽管没有经济实力,但她的家庭地位远远高于父亲。
拍全家福时,母亲稳坐C位,父亲站在一旁,内心不爽,拂袖而去。
女婿会恭维母亲家的冷饮好喝,外孙女叫“外婆家”,而不是外公家。
对此,父亲曾问女儿,为什么孩子都叫“外婆家”,而不是“外公家”。
女儿对此表示呵呵。
作为这个家庭的精神领袖,睡衣事件证明母亲不会做人。
她会给良多他们准备三副牙刷,却没有给淳史买睡衣。
对此,小香很在意。
因为她感觉到,良多母亲把淳史当客人,而不是家人。
这真不是小香多心。
事后,良多母亲送小香和服,希望两人造娃。
造娃证明了她对淳史的态度,因为淳史没有良多的遗传基因,所以他算不得家人。
我在前文就提到,良多母亲的智商不算高。
她赠给小香和服的姿态也证明了这一点。
她在小香面前吐槽亲生女儿,给她和服从来不穿,估计是偷偷卖掉。
她要把和服送给小香。
这就好比说,“女儿不懂得珍惜我的传家宝,不如给你”。
和服,原本是一件充满爱意的赠品,在她手中反而成为防止女儿卖掉的手段。
小香的脑子好使反应快,肯定会明白婆婆给她和服的终极目的——督促她和良多造娃。
在此之前,小香就发现婆婆给良多买睡衣,不给淳史买。
这一行为,无非就是向儿媳表态,“要成为我家的儿媳妇,你们必须生一个孩子”。
这种绵里藏针的态度,势必会让小香不舒服。
两人坐车返回,良多说过年不回家了,小香用委婉的态度赞同了这一计划。
两人的态度证明了,父母让这对小夫妻感到疲惫。
远离他们就是保护自己。
2.遗产之争除了婆媳矛盾,代际冲突,《步履不停》还有一条矛盾线——遗产之争。
争夺方是以千奈美为代表的女儿系,以良多为代表的儿子系。
主动热情,有规划,是女儿系的风格。
她确定好搬迁时间,向母亲提供了新的设计图,事先声明同住不同锅。
千奈美的女儿就在淳史面前提到,这里有她的房间,里面会放一张蓝色的床,钢琴也属于她。
与女儿系不同的是,儿子系的表现就非常佛系。
因为良多不打算和父母住在一起。
尽管儿子系非常佛系,但他得到父母房产的胜算远高于女儿系。
因为父母始终将良多视为第一顺位继承人。
千奈美在以母亲为主导的家庭会议上(父亲拒绝参加)主动提出,“上了年纪,和女儿住一起最好”。
千奈美打情感牌,主要原因是为了拿到父母的房产。
良多母亲觉察到女儿的小心思,当场表示,“那要看什么样的女儿”。
千奈美的情商不错,但和她老公一样,属于那种漂亮话选手。
他主动揽下修理瓷砖的活,却一直没有做。
最终还是良多修好了瓷砖。
女儿和儿子,二选一的话,他们肯定会选儿子。
这不仅仅是个重男轻女的问题,也是个权衡利弊的选择。
千奈美把父母当做自动取款机,良多却懂得回报父母。
良多到家的上午,母亲订了寿司,花费16800日元,折合成人民币是994元(2021年汇率,《步履不停》在2008年公映)。
食物价格代表爱意。
小香在吃鳗鱼饭时,就惊叹“午餐吃寿司,晚餐是鳗鱼饭,真棒啊”。
寿司饭环节,千奈美一家的反应很有意思。
千奈美的儿女多嘴,说他们昨天吃了寿司。
此时女婿的反应是让他们闭嘴。
母亲听到后,悠悠地说一句,“我叫寿司了,不过你们刚吃过了”。
千奈美连忙说,“没关系,我还没有吃呢。
”对于母亲的盛情款待,千奈美家只有漂亮话,良多却主动掏钱,补贴母亲。
这就是千奈美和良多的不同。
母亲一直拒绝女儿系搬回来,可见她毋庸置疑的家庭地位。
这也能看出她内心的天平,儿子比女儿更重要。
事实上,良多不和父母一起住,和千奈美没关系,与父母有很大关系。
这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始终找不到与父母和谐相处的方式。
结语:良多和母亲一起为死去的哥哥上坟。
他们看到墓前有新摘下的黄花。
母亲猜测送花人是哥哥的前妻。
良多揶揄,如果她不怕远,确实能过来送花。
她甚至会想到是芳雄——一个“害死”她们儿子,不成器的胖子。
良多母亲却想不到,给大儿子送花的,正是良多的父亲。
她能看清老公的荒唐和幼稚,却不懂得他们的生命已经紧密相连。
良多父亲去世后,母亲也很快走了。
子女对父母也有类似的情境,他们在的时候,总觉得父母是自己生活一地鸡毛的源头。
等到他们去世后,才会发现此情可待成追忆。
人生路上步履不停,我们却总是慢一拍。
日本导演拍日常生活,意识、技法常高人一等,于无声处给人惊喜。
小津安二郎无疑是拍日常生活的大师,真正的集大成者。
当代延续了小津的电影血脉的日本导演,我知道的有两位,山田洋次和是枝裕和。
看完山田洋次的《母亲》,我就知道,以后遇着这位导演的影片,我是绝对不能放过。
同样,看完是枝裕和的《步履不停》,我马上在电驴上找他的其他作品。
要说故事,《步履不停》其实是不需要介绍的,因为它不过拍了一些日常生活的碎片,这些碎片的错落拼接,成就了一部透视人生真意的影片。
影片的节奏不必我说,因为它跟每一个观众的脉搏是共振的,我们在那一家人的三代人中间,看到的是感受过的或者可以预知的生活。
父亲恭平(原田芳雄 饰)比我父亲大概要大20岁的样子,我却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子,他的性情和我的父亲极其相似。
恭平是一个顽固而又偏执的老头,他表面上有点冷漠,骨子里却充满慈爱。
正如良多(阿部宽 饰)不喜欢父亲说一些刻薄甚至有点恶毒的话那样,我也时常批评父亲。
面对我的批评,父亲总是默不作声,表面上并不认同,实际上却是有所改变的,影片中的父亲亦如是。
我很喜欢良多一家,他和他的寡妇妻子以及她带来的儿子。
这一家人出现的时候,良多正处于潦倒之中,他的美丽的妻子无怨无悔,他的儿子更在他姐姐的孩子面前捍卫着他的尊严。
这是一个貌似很难和谐却互相扶持的家庭,因此,在影片的最后,他们一家开着车来祭祀家人。
特别特别喜欢良多的妻子由香里(夏川结衣 饰),这样的寡妇,我想是每一个懂得珍惜的男人都愿意娶的(影片中良多的父亲恭平说带着孩子的寡妇很难嫁人)。
《步履不停》拍的不过是平淡的日常生活,却能够在我的心灵深处反复回响。
真正伟大的电影,不一定要有炫目的技术,也不一定要有令人拍案叫绝的创意,一点真意足矣。
大和民族真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民族,它既有全球最cult的导演群体,也有着全球最好的表现日常生活的导演群体。
前年,我们有《天水围的日与夜》这样的表现日常生活的佳作,但,这样的作品在华语电影里真的太少了,愿意拍这样的作品或有能力拍好这样的作品的导演就更少了。
家常烟火,似乎总是要从厨房里的洗手作羹汤开始。
母亲的手,粗粝,温厚又带着力度和笃定,井井有条料理着蔬菜,食谱里的食材搭配如数家珍,带着大半生灶台前的历练。
已作人妻人母的数年的女儿,在母亲的领地里又退回女儿的身份,被絮絮叨叨地碎念。
一个家,似乎总是要从母亲生发出来,才能凝结在一起,所以也难怪,当了一辈子医生备受尊敬的老父亲,会为了孙儿们一句“外婆的家”重重甩上房门,“这明明是我努力工作建起来的房子”。
次男良多,总比不过子承父业却因救人溺水身亡的大哥,带回的新婚妻子还偏偏是再嫁寡妇。
不成器的女儿和女婿,怯怯商量着能否搬回故宅,热闹也聒噪的双生子除了在夏天里长高了1.5公分和早早被放弃的剑道,也没有别的更令门楣生辉的话题。
琐碎又日常,从银幕上看却觉得这寻常带着暮气沉沉和刀光剑影而惊心动魄。
家庭,无非是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又是饭桌上的杯盘换盏,鸡毛蒜皮。
日常的龃龉,隐而不发的怨怼,磕磕绊绊的磨合,就如浴室里排水口处破损散落的瓷砖,并不那么顺心顺意,但却也日复一日拖着,碎在了那儿,竟就是一辈子了。
餐桌上和声细语的暗流涌动,永远不知道哪一句话误伤了谁。
一辈子啊,要说多少话,却又有多少话因为来不及说变得不必再说。
哪怕是孩童时一句机灵的话,也小气得不能被冠错了名。
哥哥很好,只是不能连这一丁点的好处都归了他。
丈夫年轻时出轨的事实,悄无声息地忽然在这个长子身故十五年的夜里,隔着浴室旧的玻璃拉门和昏暗灯光,似若无其事说破。
只是这一世已经过去,彼此肉身腐朽,来日无多,连秋后算账也不必了。
正因为是家人,一点无心只失才更易心寒。
正因为是家人,对爱和忠诚的背叛之痛也能包容。
亲缘之间的至亲至疏,只怕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
但有时,一日三餐,横山家一日的时光,竟也像浓缩了无数个家庭的一生。
每一句话后的机锋,每一个眼神的迂回,天伦之乐里,因无法把握距离的远近,真实得既温情又冷漠。
过了冬的蝴蝶带着淡淡的黄,飞在故乡那条悠长的斜坡上。
令人忧心的次男从人子变为人父,变得可靠。
他牵着被血缘紧紧牵连的小女儿的手,忽然想起,曾有人对他说,蝴蝶啊一旦过冬,就会变成黄色。
尽管怎么也想不起是谁说的,数年前老母亲散步时的三言两语,就这样流经他的生命,又不经意间成为了小女儿童年的回忆。
生命在步履不停的路途中一遍遍地轮回循环,还停留在旧日时光之中,但永远回不去了那个旧日里。
亲缘,家人,爱,是一个不解的命题。
摸索着,步履不停地生活着,然后任由旧故事的年轮带着隽永的印记,成为滋养新生命的养分。
孩童只盼望欢乐,大人只知道期望。
但就在不知不觉间,如父如子,孩童便成了大人,而家族大概便是这样无声地被延续了下来。
一直在做饭吃饭,看完我都饿了,好想来个玉米天妇罗。人生就在一顿顿饭中度过了,闹别扭、刻薄、口是心非、互不理解,最后一切又都随着生命结束和解了。我们跟自己、跟别人致气一辈子,最后什么都带不走,留不下,这是为了什么。
送走儿子后寡言的医生父亲念叨:“下次来的时候就是新年了。”与此同时儿子坐在远行的大巴上长舒一口气:“这次回家了新年之行总算可以省了。”转瞬下一个镜头就变成空的风景和儿子的画外音:三年后父亲死了。不多久母亲也走了,她最终也没坐上我买的车。这是日影特有的温情与残酷。玉米天妇罗。
这种用电影这张方式来表达显得沉闷了点,总觉得电影应该里面有一条冲突激烈的线可能会更好看,用电视剧表现也许更适合,也许俺还没能和这种琐碎的确是真实的生活引起共鸣吧,呵呵
步履不停是指生活应该向前看,还是父母离开的太快?家庭中很平静很普遍的代与代之间的新陈更替.伪善母亲借对儿子的思念,邀约款待实则折磨替罪之人,冷漠父亲直接嘲笑挖苦单亲妈妈与替罪之人,但对儿孙也特别照顾担忧,痛失孩子之苦也让两人的生活黯然失色、困顿可怜.家庭,无关儿女是否有出息,团圆才是其本色
3星,日式细腻生活琐碎剧, 喜欢这口的自然高分,不喜欢的根本不会看。 这一家人表面上的和谐,实际上大家心里都非常不满意。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失去了才会更加去珍惜。 老人碎碎叨叨的一直想念死去的儿子, 男主一直生活在阴影里还找了二婚带娃的老婆,姐姐也在惦记着房产暗藏心机。 生活永远不会停歇,人的觉悟也在不断提高,多年之后云淡风轻, 但亲人已经不在, 如果当初成熟一些就可以做的更好,更能理解亲人的内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是充满了遗憾。
阿部宽在是枝浴和那里就没有生活不窘迫过,男人和儿子话不多,这仿佛是全世界都有,都知道,都存在的事
家庭和亲情就是平常不起眼的细细碎碎,吃过的各种食物,说过的话,做过搞怪的事,小习惯小愿望和时不时的拌嘴。当一家人凑在一起时是各种小冲突和难容和,可离开之后又会思念和想念。岁月脚步不停,人生变化不停,总是新人胜旧人,家人的欢笑声,一直都在。
平淡,无华,真实生活大抵不过如此。适合夜深人静独自观看。文艺青年、学院派、影评人的大爱。★★★
这么厉害的人物塑造和人物关系肯定是自家身世。
究竟是生活讓人變得刻薄,還是人本來就刻薄。究竟只是嘴上的刻薄,還是心里真的刻薄。
十分不喜欢日本家庭的相处方式,太累了,用一种文艺的方式拍出来,就更……还小津继承者呢,我呸。
放映结束后一位老爷爷在影展海报前伫立良久,口中念着it's a great movie. 长路有尽,喜悦与哀伤都成为平淡而静默的力量,偶尔伤人。一家人的几十年,好在依然留有闲笔。观看时疲劳而平静,看后想来却哭了。是的,唯有步履不停。
原来面对着不可遏制的时间的水流,一切都不可缺少,少了那些遗憾,记忆便不肯长久;缺了问题,连存在本身都变得不够真实。在一次次细微的刺痛中,大大小小的缺憾过后,我们在平淡一生里终于学会的,那才是爱。
“他们新年会再来的。” “新年就不用了吧,一年一次就很多了。” “不用麻烦他们了,下次不用过夜了。”当儿女们把看望父母当成一种需要强迫去做的事情时,父母还剩下些什么。
节奏很慢。对白多音乐少,但配乐优美动听恰到好处。只描写一家人聚在一起的一天,但家庭故事与人物性格均自然流露,非常棒!看得舒服、温馨和治愈。哪怕电影长100小时也愿意看下去。导演了不起!电影上映3年后原田老爷子真走了,默哀//20170408资料馆胶片大银幕。一家人互相埋怨又互相扶持。多次泪目
继轱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后又一部实在看不下去的电影...= =..我现在弱爆了,可能过几年看比较好吧
写得什么呢,家里早年失去一个儿子,母亲心里是一直放不下的所以会让被救助者年年来访,出于私心不喜欢二儿子的对象却表面客气,父亲非常热爱自己的医生职业却忧伤没有继承者,早年有外遇,长女惦记着爸妈的房子,母亲却想给儿子,各有各自的心思,却也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就这样并浓烈平稳的前进
和山田洋次的电影看一遍哭一边相比,是枝裕和几乎盖不到我的点,失眠症的福音
克制、琐碎、慢悠悠、温吞吞,絮絮叨叨、家长里短,如果不是因为男猪脚挺帅,真有点看不下去。
十年前的片子 画面好日式 生活味十足 淡淡的很平静又很忧伤。。。忍不住想唱常回家看看。。。。。 以后即使成家了 也不要忘记年迈的父母 总是听很多长辈感叹后悔自己没陪已故的父母去这里去那里吃这个玩那个 。。。真的多陪陪父母吧TAT